車子繞過爆炸中心，開到位於郊區的成都軍區。

爆炸的沖擊波將軍區的建築毀得七七八八，軍隊們正在分別修整和來回搬運受傷民眾。

雷三鎮出去交涉，借了兩架直升機。

一行人在深夜十分乘坐直升機開往首都。

爆炸中心從巨蛋裏跑出的小型機甲並沒按著蘇宸的猜想大範圍的攻擊周圍幸存者，它們只是在那個天坑裏徘徊。比起攻擊，更像是守護。

相比於川渝戰後一般的蕭條和破敗，這邊顯然好得太多。除了街上到處游走的人群。

直升機直接降落在了軍機場上，下飛機後再直接進了地下軍事建築。

有人過來給雷三鎮報告，“盤古計劃正式啟動。明日一早就會挑選撤離人員。按照分配標準，上將有兩個家人名額，不知道是否需要安排人去接您家人？”

雷三鎮道：“先留著吧。”

那人頷首正要退下，雷三鎮又叫住他，讓他給錢婉婉和桃桃安排住宿。

等到錢婉婉抱著熟睡的桃桃走了，石英才問道：“如果的加入突擊隊，會同樣給我兩個名額嗎？”

雷三鎮道：“你現在不能加入。只有曾經參加過蛙人實驗或者現在參加的人，才能加入突擊隊。”

石英道：“我願意註射蛙人實驗的試劑，只要你給我兩個名額。”

雷三鎮道：“很可惜，突擊隊今早就要出發了。但只要沈博陽加入，我一樣能給你們名額。”

蘇宸道：“我們加入。”

雷三鎮看向蘇宸，說道：“我說實話，你加入突擊隊並沒什麽用，而且突擊隊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加入的。”

沈博陽接話道：“可我不會跟他分開。”

雷三鎮看了看時間，說：“還有兩個小時，我帶你們去看點東西。”

一行人走向電梯，等電梯門開的時候，兩個女人從裏面出來。

但其中一個個子高挑，神色冰冷的女人卻突然站定腳步，目光緊緊地盯著蘇宸。

蘇宸也盯著她，兩個人都是一副吃驚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宸楞了一秒，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後退一步，同時摸腰間的槍。

但對面那女人動作更快，伸手就要抓蘇宸，沈博陽立馬抓住了女人的手，皺眉盯著她：“幹什麽？”

蘇宸大聲道：“她不是人，她跟柳念之是一類人！”

一言說完，大家紛紛色變。

雷三鎮問道：“你什麽意思？她跟柳念之是一類人？”

蘇宸道：“一言半語說不清楚，快把她抓起來！”

女人後面還跟了一個個子小巧的年輕女人，聞言忙出面解釋道：“閻教授不是壞人！她是國家特聘教授，你們敢動手？！”

蘇宸說道：“她根本不是人！”

明巧瞪著蘇宸，說：“她是好人！”

沈博陽擋在蘇宸面前，說：“我不管她是什麽人，但她想對蘇宸動手，這是事實。”

閻教授道：“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蘇宸聊聊。”說完目光銳利的盯著蘇宸，“我知道我們彼此肯定都有很多疑惑，為什麽不一起聊聊？”

蘇宸道：“我上次遇見一個和你一樣的，但是他想殺了我。”

閻教授道：“我跟他不一樣，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他為什麽要殺你。”

蘇宸動搖，他確實有很多問題想問。

雷三鎮說道：“你們他媽到底在說什麽？你是什麽人，柳念之又什麽人？”

閻教授卻並不理雷三鎮，目光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蘇宸。

蘇宸下定決心：“我和你聊。”

雷三鎮：“聊什麽？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閻教授依舊忽略雷三鎮，而是看著蘇宸：“你先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們邊走邊聊。”

沈博陽戒備問道：“去什麽地方？”

“神殿。”閻教授說完又轉頭對明巧，“你去接她進來。”

明巧不情願的看了看一臉虎視眈眈的沈博陽，不肯邁步子，等到閻教授冷臉瞪她了，她才不情不願的應了。

雷三鎮一手按在電梯門上，不讓門關：“你麽先把話給我說清楚。柳念之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為什麽你們一副我知道很多內幕的樣子？”

蘇宸很一臉意外：“你不知道？”

雷三鎮被梗了一臉，半響接不出話來，轉而看向沈博陽：“你到底要不要加入突擊隊？”

閻教授道：“上天去反擊是極其不明智的，我有更好的辦法。”

雷三鎮諷刺道：“你那個神殿裏的未來？”

閻教授嘴上不回答，直接擡腳踹雷三鎮胸口，雷三鎮自然反應後退避開，電梯門便合上了。

門外一直沒插上嘴，也沒進到電梯的海盜與石英：“……”

進了電梯，蘇宸就直接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閻教授道：“你先說你是什麽人。”

蘇宸：“你覺得我是什麽人？”

電梯門這時候開了，閻教授率先走出去：“我不是在套你的話，我只是要根據你知道的事實多少，來決定對你坦白的程度。”

蘇宸：“……你覺得你這個話說完之後，我還會同你說實話嗎？”

閻教授沈默了一陣，隨後腳步停在一道門前，很認真的對著蘇宸道：“我不是不願意向你透露全部，而是因為規則所在，人類不能僭越。”

蘇宸問：“什麽規則。”

閻教授：“世間萬物的規則。”

蘇宸：“就像是時間可以快進卻不能後退一樣？”

閻教授推門的手頓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對。規則限定一切，為了保護一切。”

門推開，裏面是一個幹凈的白色房間，擺著幾臺儀器和堆滿了各種文件的桌子，以及一個從破開的洞口裏散發著白光的隕石。

閻教授帶蘇宸走到隕石那道發著光的門前：“請進。”

沈博陽戒備道：“裏面是什麽地方？”

閻教授回答：“世界之間的夾縫，連接一切的交叉點。”

沈博陽皺眉：“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閻教授道：“進去看了自然就知道。”

蘇宸說道：“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實話回答我。”

閻教授：“你問。”

蘇宸道：“神是不是操縱規則的人？”

閻教授目光很深的看著蘇宸，半響都沒有接話。

蘇宸篤定道：“你也不知道，所以神不是操縱規則的人，如果神能操縱規則的話，那麽他一定會讓你們這些忠於他的人知道，以此表示他是萬能的，不會有任何限制。所以神是利用規則的人。他用規則限制萬物，同時限制人類。柳念之說他要消滅神，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個真相，他不想做被限制，或者是被控制著的人，對不對？”

蘇宸盯著閻教授臉上表情的每一個細微變化，從她收縮的瞳孔，眼皮和眉毛擡起的弧度，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現在只剩下涼兩個問題，”蘇宸說，“神在哪裏，你和柳念之，來自哪裏？”

閻教授轉開頭，避開了蘇宸太過銳利的眼神。

“神無處不在。”

蘇宸接話道：“是規則無處不在。如果神無處不在，就不會放任柳念之他們做到如今這個地步。”

閻教授道：“你超乎了我的想象。”

蘇宸：“我能看到的東西也超乎了我自己的想象，所以你就算現在不說，我也遲早能自己看出來，不如你自己現在坦白。”

閻教授搖頭，頓了一陣，說：“還是你自己看吧。”

說完擡腳走進隕石。

蘇宸看著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那一片光亮裏，一點影子也不剩下，感覺像是一瞬間從一個世界走進了另一個世界。

蘇宸看向沈博陽：“我想跟進去看看。”

沈博陽牽住蘇宸的手：“我會跟在你身邊。”

蘇宸用力回握，兩個人一起走進那隕石裏。

裏面與蘇宸想象完全不一樣，是一個寬闊而荒蕪的像是戈壁灘一樣的地方，應該是天空的地方一片幽深的漆黑，周圍像是自然一樣明亮，卻不知道光線是來自哪裏。

閻教授就站在原地等他們，指著遠處的那一個恢弘巨大的建築說道：“那就是神殿。”

蘇宸道：“然後呢？”

閻教授轉頭看了一陣蘇宸，說：“神殿裏面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你與其他人不一樣，你或許能從過去走到現在，然後抵達未來，找到可以拯救地球的辦法。”

蘇宸道：“我並不覺得未來可以被預料。”

閻教授說：“你看到的只是一種可能性，不完全準確，但依舊有一定的可靠性。”

蘇宸：“你為什麽不自己去看？”

閻教授：“因為我看不見。”

蘇宸問：“神殿聽名字的話，應該是與神有關的東西，你相當於是神的盟友，為什麽你會看不見裏面的東西？”

“因為規則。”閻教授轉身上一輛越野，“上車，我帶你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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